“对了对了,差点忘了,还得来这里借用一下。”
赫尔跟贵公子交代完事情后,还是没有乖乖离开,因为她突然想起要再“借用”一下炼金房的器材。也就是为了能清洗一下昨晚掉进泥沼里面的那些药物。
说起来这要还没有名字,毕竟是树节海虫做的,按照起名规则,大概要叫树节海降火药一型。不,太长了,就简称叫海降火好了。
这药物可重要了,都算得上是艾雅的救命药了。被昨晚那些暗魔力溃烂的泥土污染了的话,估计药效会受损,以防万一再用炼金器材烧一烧清洗一下保险的好。
这点小事,应该不用和伽兰报备吧。而且反正这里暂时要做调查都封锁起来了,也没人来这里,自己稍微借点东西,轻松轻松。
这样想着,赫尔就偷偷从侧方的玻璃窗翻进了屋子。找了个桌子站起来,十分自然地摸起桌上的炼金器材,就准备操作。
就在她哼着小曲熟练地拿着小刀和石头准备生火的时候,她才猛地发现眼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
青发,冷眼,俊美的脸,还佩戴者着魔法师的银章。这人赫尔见过,而且见过好多次了。这眼前这位,正是那个小伽兰的队友,那个艾雅的老熟人,还有那什么……反正就是叫安德烈的家伙。
“赫尔·辛多同学,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。”
安德烈冷冷地报出了赫尔的名字,这可把赫尔吓了一跳。这可真是意外,本以为没有别人就理所当然地进来了,怎么就撞上这么个家伙。这下事情大条了,这个叫安德烈的家伙不会找自己麻烦吧。
“嘿嘿,啊,那个。安德烈……学长。”赫尔十分难得地用了敬语。
“赫尔同学,这些炼金器材十分昂贵,偷偷使用可不太好,你知道吧。”
“我就想借用一下,绝对不弄坏,那既然这样不好,我就先走啦。”
“不,你可以用。”
“嗯,诶?”
“我身为学院的银级魔法师,可以允许你使用这些器材。”
“真的吗?安德烈你人真好啊,难怪小伽兰都服你。”
赫尔一听可以用,立刻喜笑颜开,而且不做迟疑马上继续摆弄炼金器材。
“小伽兰?”
“就是伽兰嘛,我和他是朋友哦。”赫尔边生火边说。
“这个我知道,只是,坎贝尔家的公爵之子被人用小字称呼,不太好吧。”
“这样不好吗?没事啦,他又不是介意这种小事的人。”
“这算是小事吗。”安德烈对于这位半精灵的话语,不置可否。
“说起来,安德烈你为什么帮我啊……哦对对对,是看在艾雅的面子上吧。”
“不是,是因为我有问题要问你。”
“呼呼,你有问题就说吧,我……”赫尔差点顺口就答应,但一下子就想起刚刚伽兰叮嘱的话语,关于艾雅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,现在自己可不敢说太多话。但是,这个安德烈怎么说也借了炼金器材给自己,直接拒绝也不太好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,我尽量回答你的问题啦。”
这个突兀明显的转变,安德烈自然看得出来,但他似乎不在意。
“一些小问题罢了,如果赫尔同学不方便回答,可以不用回答。”
“唔。”
“首先,你这正在处理药是什么。”
“这个是给艾雅的……嗯,感冒药,对,感冒药,最近她有点着凉。”这差点脱口而出把话说完,幸亏赫尔及时刹住说了个谎。只是这个谎话太过突兀。
“艾雅感冒了吗,但是最近天气不是转暖了许多吗?”
“就是感冒了,她天天洗澡的,她不感冒谁感冒。”
这洗澡导致感冒的说法,老套又牵强的理由,让安德烈愣了一下。
“那,我能问几个关于艾雅的问题吗?”
“不行!啊不是……这个,别人的事情,我不好说的啦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顾虑,艾雅毕竟是女孩,我身为一个男性问她的事情是有些不妥。”
“我有着顾虑吗?我想想,啊对对对,就是,女孩子家家的话题,男人不能问!”赫尔,十分轻易地就顺着安德烈的话说了下去。
“但我其实算是艾雅的旧识,这赫尔同学,你是知道的。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艾雅最近的状况。说起来,赫尔同学和我也见过不止一次了,比如那次你在屋顶上……”
赫尔这下才想起来,那次学院里仓促变身的时候,被这个家伙发现过,当时光顾着找艾雅都忘了这家伙会不会举报自己。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。
“啊,我知道了我知道了,你问就是了。”
“她身体还好吗?”
“好得很,啊不是,刚刚感冒了。”
“她学习怎么样?”
“就那样,考不好了还老对我发脾气。”
“她还会做家务吗?”
“做,天天做,就那个木屋上上下下的每天都要扫一遍。明明我感觉很干净的了。”
“她有用那笔钱吗?”
“那袋子钱币吗?我记得她没有用。等一下,这个事情是我能说的吗?”
“她,开心吗?”
“开心……应该吧,和诺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笑的,哦对了,诺娅是我们的同学和朋友哦。”
“那么,她最近有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吗?比如……发疯。”
“没有!”赫尔一听,立马喊出了回答。这一吼,吼得桌子都被她碰地摇了起来。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着急。
“……”
“没有的,没有的,她没有发疯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安德烈平淡地回答着,他的表情没有变化。但在赫尔的魔眼视野下,安德烈周身的魔力似乎在发生微妙的变化。赫尔看得出来,安德烈的情绪产生了波动。
就在这时,药锅烧开的声音传来,赫尔便赶紧伸手处理。
气氛变得僵硬,赫尔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,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蹩脚的谎言暴露出了什么信息。
仓促地灭火,掀开盖子,取出烧过的药物,用刀切除上面多余的部分。将炭火放进水池里熄灭,把锅擦干净摆放回原来的位置。
赫尔很着急,但她还是照着之前学过的规矩处理好这些器材。她着急地拿起另一把小刀,将药料切成合适的大小装进袋子。
完成了一切后的赫尔,十分着急地就往窗户那边逃。
“那,如果没有其他问题,我就先离开了,拜拜……”
“我,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啊!什么。”赫尔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,但她在感知到身后传来的冰冷的空气后,还是乖乖停下了脚步。
她小心地回头望去,看向那个青发冷眼的男子。那是安德烈,和艾雅有复杂关系的家伙。虽然不知道伽兰说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包不包括这个家伙。但以防万一她还是不希望暴露什么的。
他会问什么呢?刚刚自己真的暴露了什么信息吗?赫尔想不通,她不知道如果安德烈真的问了什么重要的问题该怎么办。她又不可能和这个人打一架。而且赫尔下意识地感觉得到,眼前的这个男人,她不一定打得过。
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,安德烈终于开口。
“她最近吃的好吗?”
“不是的……诶?等等,你说什么?”他刚刚说什么?
“我是想问,她最近吃得好吗?她有没有饿着。”
“应该算吃得好吧,吃得饱就是吃得好,虽然今天好像还饿着……啊不是。”
“她现在还没吃早餐吗?”安德烈平淡地说。
“没有没有,我刚刚说错了。啊,反正我回答完了,我不说了,我回答完了我要走了!”
“等一下,请接住这个。”
赫尔急于要翻窗户逃出去,但听见安德烈的话下意识回头看去。只见一个黑影朝她飞过来。赫尔只是随手一伸,轻易就接住了这个黑影。拿到眼前一瞧,是一个布袋子。
“这是什么?礼物?”
拿到手就感觉有点香味,赫尔也不着急走了,松开绳子打开袋子就往里看。这布袋子看着不大,但满满当当地装着许多饼干。饼干还温热,似乎是刚从烤炉里出来一般。
“只是一些点心而已,大约能给你和艾雅做早餐。”
“喔,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,谢谢学长啦。”赫尔单纯地一笑,拿了别人东西就要说好话,她是知道的。
“不必客气,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是。若有机会,我希望能正式款待一下赫尔同学。”
“谢我,谢我什么,还要款待……”赫尔刚要说什么,但转念一想,再聊下去肯定又要出事,就立马改口。“啊不对,我那个,我还有事,我先走啦!”
赫尔捏紧了袋子,慌里慌张地翻了窗户出去。
她虽然还是笨笨的,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说错什么,但心里还是察觉得到刚刚气氛变得异样。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应付不来安德烈,还是觉得自己打不过安德烈,反正赫尔觉得还是赶紧逃了的好。
赫尔想起之前几次照面,那次只需目光就伤到自己的对视确实有些吓人。今天这正面相遇,更是感觉得到这个安德烈确实很恐怖。
安德烈很强,强的恐怖,赫尔这么觉得。这不是魔眼看出来的,也不是分析出来的,而是感觉出来的。一种来自心脏和野性的直觉。
虽然吧,这个安德烈临走还给了自己好吃的……这样看坏他,是不是不太好?
算了,赫尔想。反正就算按照礼尚往来,自己帮了他们制服了一整只恶魔,这么大的功劳,自己多要一袋饼干也不过分。
当然,这份功劳还是得算艾雅一大块的。想到艾雅,赫尔再看了看袋子里香喷喷的饼干,高兴地往森林里钻了进去。
……
阳光,树林,树荫,数个光斑落在地上,也照在树下的少女身边。少女坐在树旁,她只是静静地坐着。
那许多的光照在她的身边,但她却还是坐在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。
她望着前方,望着前方的树,望着前方的土地,也望着前方那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的鸟。她看着眼前的一切,却什么也没有看进眼里。她只是看着,放空心,放松身体,没有目的地看着眼前。
她的双眼平淡如干瘪的木柴,她的嘴唇干燥地翘起了皮。她的周身没有一丝的风,树叶落在她的身边,一片片堆积在地上。
她想,若是就这样闭上眼,或许也是好的吧。如此想着,她的眼皮便慢慢降了下来。就像幕帘缓缓落下,要将她眼前这幅静止的画收入黑暗。
突然,一只淡红皮肤的手伸了过来,吓得艾雅睁大了她的眼。
然后是手臂,接着是肩膀,然后,一个带着蒙眼布的半精灵脑袋就从树后面探了出来。很突兀的,一个半精灵的少女,钻进了这个原本平静祥和的视野里。
“艾雅,我回来啦。”赫尔摆手打着招呼,并且笑着,“你猜猜,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?”
这个俏皮的精灵就像一阵风,打乱了地上沉寂的落叶,也吓走了那边树上休憩的小鸟。
落叶卷起,森林里也惊起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。艾雅望着着眼前的赫尔,感受着眼前这个欢快的风儿。听着她欢快的声音,看着她灿烂的笑容,艾雅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嗯,我不知道,你带了什么东西?”艾雅笑着说。
……
“将将,是饼干哦。”赫尔很自豪地掏出了一个袋子。
这是个白色的袋子,用红色的丝带系了口子。只是经过赫尔之手,原本打着蝴蝶结的丝带现在是一小根绳子粗鲁地绑在口子上。
赫尔一下坐到艾雅身边,解开绳子打开袋子展现给艾雅看。这袋子口一开,烘烤饼干那带着点热气的香味就冒了出来。艾雅一看就有些惊讶。因为这饼干,是现烤出来的。
这营地里还有烤炉不成?不,重点是这么一会儿赫尔是怎么弄来这个饼干的。
“赫尔,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
赫尔把袋子完全摊开,变成了一大块白色的方巾。一块块圆形的饼干从中间散落开来,量比想象中还要多一些。
“是从……额,你反正吃了就是了嘛。”赫尔犹豫了下没有说,伸手拿了块饼干塞进了嘴里。嗯,确实跟看着一样好吃。
赫尔居然还要瞒着不说,这让艾雅有些奇怪。她看了看饼干,虽然还有点犹豫,但还是向着饼干伸出了手。手指捏起饼干,放进了自己嘴里。
“那我就吃了。”
好吃,这是艾雅第一的想法。
毕竟劳累了一晚上,肚子里的饥饿为这饼干的味道更添滋味。不止如此,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吃过兔肉和野菜以外的正经东西,这饼干算是久违地让艾雅吃上一点精致的东西。不过,那兔肉算不算正经东西还不知道。
一直靠药物压制的饥饿感终于在这一刻解放,并且被精致美味的食物彻底消解。还带着烤炉温热的香味与酥松的口感在嘴里充盈,一块又一块的饼干被艾雅接连放入口中。
咬着饼干,把咬碎的饼干咽下肚子。吃着吃着,艾雅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伯爵府的那个时候,那个在晚上,躲在房间里饿着肚子的时候。
那个时候,也有人,向自己递来……
“……安德烈。”猛地想到那个人,艾雅便把这个名字脱口而出。
“咳!咳!”赫尔刚吃下一块,听到艾雅报出名字,吓得当场咳嗽。赫尔惊恐地看着艾雅仿佛再说你怎么知道的。
这可不怪我了吧,我什么都还没说啊!赫尔心里想着,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地疑惑着,自己难道就这么瞒不住东西?
看见赫尔咳嗽的厉害,艾雅便上去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没事……那个,我去找点水喝。”
“赫,尔,你给我回来。”
……
“呜。”
赫尔十分委屈地坐在地上,边吃饼干边跟艾雅把刚刚去炼药的时候偶遇安德烈的事情给讲了。
“你为什么要跟我瞒着这些?”
赫尔带着疑问,把水壶递给赫尔,那是她之前在河边接的水。
“我没打算瞒着,我只是还没说嘛。”赫尔猛喝了几口,说。
“少来,你刚刚明明就想把安德烈少爷的事情瞒着。”
“我那是……怕你不要吃这饼干,我怕你听了是那个家伙给的,你就不要了。”
赫尔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方巾,饼干在刚刚这会儿已经被她们俩吃完了,只剩下一些残渣。
“为什么不吃,这又不是你偷来的。”艾雅奇怪地问,“不是偷的吧。”
“当然不是!”赫尔一个精神赶紧反驳,她没做过的事情那说话是理直气壮。但一会儿有蔫了,“你之前那个钱袋子不是说绝对不用吗?我就以为这饼干你也不吃。”
赫尔说着看看艾雅,她看起来是真怕艾雅不吃这饼干,继续饿肚子。艾雅这下明白了赫尔的意思,但这明白了后,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赫尔你真的是……”但笑了之后,艾雅的表情又变得柔和了些。她撩起了落下的发丝,低声地对赫尔说:“谢谢你。”
“哦,不客气。”赫尔自豪地挺胸,但马上疑惑地说,“等等,你谢我干什么?我做了什么吗?”
赫尔一时间又摸不着头脑了,就对着艾雅问。但艾雅却开始收拾起东西。
“所以,你已经不在意那个少爷了吗?”
“我应该在意他吗?”
“唔,我不知道。”
少女整理起了方巾,装好了水壶,还拿了手帕擦干净那个半精灵的嘴巴。半精灵再问了少女,但少女却只是微笑着。她说,她笑话半精灵的愚钝,也笑话半精灵那可爱的样子。
艾雅站起身,拍掉身上的落叶和泥土。赫尔还在那边摇头晃脑,想不明白刚刚的对话。
少女叹了口气,摇了摇半精灵的肩膀,让她不再纠结那些事情。
她对她说。
“好啦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……
艾雅还在意那个人吗?她当然是在意的,毕竟那是安德烈·乔。但现在的艾雅,对于安德烈的心情是不一样的。
在这几天之前,安德烈是她这么多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少爷。是她名义上的主人,也是少有的,愿意亲切待她的好人。
但现在,她经历了这几天身体的反复异变,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动着红龙的血液,也明白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纯粹的人。在这一切改变发生之后,她必须认清安德烈于她的另一个身份。
有着共同父亲的哥哥。
艾雅当然在意安德烈·乔,但她更在意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父亲,莱诺·乔。这个男人与艾雅之间,有着相当多尚未决断的事情。
杀母之仇,红龙之血,还有把她这个下等人的女仆送进魔法学院的行为。这一切的不解,都要等艾雅亲自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得到答案。
在那之前,在那之后,安德烈对艾雅来说,是一个不希望牵扯到的,好人。
现在,当她想起安德烈,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这个外表冷峻的少爷胸前那枚银色的胸章,天空之银章。
安德烈·乔,他人口中百年未有的天才魔法师。而自己,则是一个身负诅咒,且出身低劣的女仆。
他们两个人,本就是两个道路上的人,只是巧合让他们在一个屋檐下成长。
所以,她不想牵扯到安德烈,艾雅她,是这样想的。
……
「但很可惜,艾雅·可露儿,这个故事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简单。」
那无边无际之处,有一个声音如此说道。
……
在营地的一处帐篷里,安德烈正用羽毛笔蘸着墨水在一张信纸上写下落尾。突然,门被别人推开,安德烈便立刻地挡住了信的内容。
“哦安德烈,你在这里啊。”
“怎么了吗?卡拉修。”
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,我只是恰巧路过,你那个东西呢?”
“什么东西。”
“小饼干,我是说,你早上用那个机器烘焙的饼干。我果然,还是想尝一块,就尝一块!”
“这个……抱歉,卡拉修,那份饼干我在刚刚忙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。”
“什么,弄丢了?哦,我的胡子啊。”
“十分抱歉,”
“不不不,不用在意,我也不是很想尝尝那饼干。反正,也只是为了测试机器烘烤出来的,只是实验副产物而已。嗯……”
“可惜面粉和糖这里已经没有了,这样吧,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做一份。只是我很久没有做饼干了,希望你能帮忙品尝一下。”
“哦,好的,当然可以。我是说,如果你需要的话。”
“那就说好了。”
“好的,嗯……你在写什么?我是打扰到你了吗?”
“不,没关系,我只是在写家书而已。”
“家书,是寄给妈妈吗?这么说来我也有点想念我的妈妈了,天气转暖了,也不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……”
矮人卡拉修提起家人,便开始讲起了家乡的事情。这就是矮人,即使是一贯内向沉迷学习的卡拉修,遇到话题就会滔滔不绝地讲起来。这种时候,安德烈总愿意当一位聆听者,去听他的矮人朋友讲这些事情。
安德烈侧身挡住了信件的内容,在听卡拉修说话的时候,默默地收起了信。他没有说谎,这确实是一份家书。只是这封信并不是寄给他的母亲,而是他的父亲,莱诺伯爵。
而且,这封他特意挡住的信,里面写着艾雅的名字。
……
两名少女走在林间,赫尔望着天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突然,她开口说。
“安德烈,果然还是有点可怕。”
“可怕?为什么这么说。”艾雅疑惑地问
“不过,他的饼干确实味道不错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呀。”
“不知道,只是突然这么想了而已。”
“诶~真的吗?”
“那饼干是他做的吗?艾雅你知道吗?”
“怎么,你是馋那饼干啦?”
“嗯,我馋了。”赫尔笑着说,直爽的承认了。
看到赫尔这么直白地承认,艾雅愣了一下,然后也笑了起来。
两个少女就这样说着笑着,考虑着小饼干的事情,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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